2016年8月11日 星期四

Day 0-20 忍耐

三天前我和兩個好朋友出發去宜蘭三天兩夜遊,我們之間就是相互嘴砲,髒話連篇,這三日朝夕相處,我體會到尖酸刻薄的言語。只是言語和嬉鬧而已,我就難受了。

我開始想到我弟的個性,他對朋友的抱怨,如同我在這次旅行中遇到的狀況。我聯想到,我跟我弟其實是相似個性的人。我利用想到我弟曾經的抱怨,來合理化我這次旅行的所有內心負面,我從回憶中弟弟抱怨的內容,來得證我的所有責難。

因為是說話不客氣的朋友,所以彼此之間嗆來嗆去,有時就以髒話尷尬收尾。因為真的惹出火氣時,我們都不採取緩頰,而只是當作沒事一般。直到各自消化完之後,再次的唇槍舌劍。

因為我內心的暗聊蓋過我的理智,所以我開始情緒化的冷漠,臭臉,我獨自一人行動,想要利用呼吸將我帶離情緒能量,想要暫離讓我起情緒的源頭。所以我在宜農牧場獨自遊走,有時就站著盯著身邊的鴨子看。我看牠們,身體在進行四數呼吸,但我做得不專心,我不時在關注朋友的動向,因為我怕他們找不到我。

 我在朋友旁邊看她們謂迷你豬喝奶,豬仔們都紛紛站起來,我的外套在一旁被邊仔的豬仔當食物咬,我小心地扯,趁豬仔稍稍鬆口,我把外套抽回,回頭一看,朋友指著我嘲笑:你幹嘛餵豬吃你的外套!另一個朋友則說:吳劭萱就是弱智。

我一瞬間內心燃起中火,我感受到:無理的,我覺得我不喜歡被這樣嘲弄。但我當下很快地在思索,我是因為被朋友嘲弄,而感覺被豬仔咬外套是丟臉的,被朋友調侃是難以忍受的,被開玩笑是讓我聯想到被詆毀的,所以我因為認為被“亂說話”而覺得憤怒,所以我沒有辦法笑著回應,因為我籠罩在自尊受損的惱怒當中。

而我腦中在快速運轉著他們錯誤的理由,以及我憤怒的方式。我當時瞪了他們,因為我不知道我在憤怒之下還能做什麼,更好更壞,不想做以及不敢做。

這次旅行,其實是其中一個朋友提供他家的車,以及全程擔任駕駛。所以在我們的唇槍舌劍當中,我看到他的反應,會讓我聯想到,他其實本身是喜歡嗆人,但,無法接受被嗆的那種人,加上他負責開車,所以只要他一不開心,就會表現出一股微妙氣場,引的我產生揣測,揣想他認為是他開車,我們沒有理由去砲她,他可以砲我們,因為他開車,加上他平常都有在砲我們。

而我們真的讓她不悅,她就堅持晚上叫計程車。我們面對尷尬,沒有人選擇堅站突破,我選擇找方案遊說他開車,而他則淡漠拒絕,另一個朋友問他為什麼計程車好?他則遲了一會,才說:因為晚上路很暗,走路危險(由停車場走去夜市)。我們一陣靜默。

其實當下我內心就想:她不高興,因為我們讓她不開心,所以他是“不想”再開車,因為他的不平衡感已經淹沒他的標準。

所以,我們就繼續在民宿各自頹廢。我選擇冒雨在民宿庭園坐著,專心四數呼吸並朗誦一些人的自我寬恕。直到朋友一覺醒來,氣消了,心情穩定了,開始稀釋不滿了,還是決定自己開車。以上他的心情轉折,也是我由他的行為做的揣想。

在唇槍舌劍的部分,我必須要解構說明:我其實可以接受被嗆,但是為什麼後來越來越不爽呢?我的解答是,因為玩笑話越來越刻薄,變得是人身攻擊。我感受到的不是以歡樂為取向的開玩笑,而是已經帶有負面情緒能量的“踢皮球”,所呈現的現象就是,我們三人之中誰被前一個人嗆,就升起情緒能量而去嗆另外一個人,例如我,而我被莫名點名被“攻擊”時,我立馬產生情緒能量,因而我沒有意識到,我需要停止。結果我也反擊,彼此的負面能量結成一個系統。籠罩在我們之間。

在這個情況中,我內心選擇批判開車的那個朋友。因為他平常就是嗆人的角色,但是當在這個情形,我們的反嗆就會讓他的情緒累積在“開車和提供車”的“不平衡心理”上頭。所以他的負面情緒,累積在他的內心,因為這是不美麗的心態,所以他不可能跟我們說的,進而演變成他的壓抑,他的反擊也不是他的釋放方式,而是更深一層的加壓保密。

我批判他的原因是,他自己也不願意走到這個地步,但是他沒有“解救自己”,而以反擊來“保護”自己,以“攻擊”來包覆自己。我的批判也是一個隱藏自己去了解自己問題的機制。所以我只專心去檢討對方,去揣測對方,而這些根本就是我。

我以分離自己投射到他人身上去檢討對方,實際上檢討的是我自己就有的問題,但得出問題的解答,我卻是把答案標籤在他人身上,而從我身上沒有解構並自我寬恕,反而是企圖得到批判與分離自己與他人的快感!太奇怪了。

所以我就是因為起了情緒能量,從而開始批判對方,把對方與我分離為“攻擊”與“被攻擊”,藉由一連串的暗聊,將對方與我不親密,成為了陌生人。

與朋友朝夕相處,產生很多摩擦,有時一句關心與照顧,其實我都看到彼此臉上及口氣上的緩和。我看到其實這樣不就好了嘛?為什麼要瘋狂地陷入嗆人的行為中呢?追求那一時的歡笑快感,其餘的都是各自的孤獨暗聊。這一點也不有趣。

曾經我追求的就是嘴砲=聊得來的朋友。現在我解構後認為,這只不過是短視的看法,是短暫的快樂,卻有很大的問題。如果朝夕相處或是自認為是摯友,那就要去透徹解決彼此之間的問題。就從解構並自我寬恕起。

這次的旅行帶給我的需解構並自我寬恕的地方非常的多。坦白說這次的旅行,理性的角度來說,是非常美滿和短暫的。我現在的思想,偏向腦中無法揮去這些負面記憶,而在這個情形中要總結這次旅遊,我感到疲憊。因為內心的暗聊實在耗去我不少能量,以致我一回到家,罕見地充滿“想”睡、“好累”的念頭。

我在家中沙發上身呼吸並回到這裡。了解主要是“心智”上的疲累,我的物質身體並無勞累感。

所以多做幾次呼吸,我要回到自我解構的進程,繼續努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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